法國著名風景園林師阿蘭·普羅沃的一些設計省思
關于第四自然
“相對于西塞羅定義的自然類型,景觀師是做什么的?微不足道。因此相當自負地,我們被稱作‘景觀’建筑師。第一自然是純正的大地:上帝是景觀師,土地是藝術家。第二自然是人類耕種的成果,是真正的后天形成的景觀,不可避免地與農(nóng)業(yè)相關:那些農(nóng)民藝術家猶如出奇的地表工作者,,他們對自己所創(chuàng)造出的交響樂(比如稻田)的精熟掌握度令人嘆為觀止。第三自然是花園,大自然在其中成為創(chuàng)造的源泉,但花園只是大自然的零碎片段,盡管在中國 有些園林的面積達到幾千公頃。全球化和‘城市的普及’將我們推向第四自然,一種新形式、融合了生態(tài)概念和博物館布景概念的大尺度秀美風景,在那里,當家作主的是科學家。我們希望或許能夠借助景觀師來為第四自然進行藝術化,而產(chǎn)生一種具有補償性的或者中間型的第四自然。”
關于理論
“一些建立在強加于場地的假想天分之上的精英理論,后現(xiàn)代構(gòu)成主義或者新阿卡迪亞主義甚至否定 主義,運用他們來構(gòu)思方案并不見得是明智之舉。”
“我不是一個理論家,而是一個手工藝人、藝術家、工程師,不是服務于上流社會的園藝者,而是城市設計師。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項目完成后,才由果溯因地創(chuàng)立一套理論去解釋方案實施的步驟。”
“象征主義,不管它是必要的還是應時的,都不合我的口味。因此,我的作品不會承載著深奧含義。我希望它們擁有更多令人贊賞的實質(zhì)品質(zhì),而不是如許多所謂的時尚公園一樣,總是伴隨著晦澀難懂的夸夸其談。”
關于基地
“景觀師應該總是把所處理的項目基地最好的一面發(fā)掘出來。某些地塊具有明顯的特征,從精神到實質(zhì)都令人信服。而另外一些則讓人提不起任何興趣,在此情況下,景觀師不該像一個瘋狂的狩獵者一般搜尋過往的蛛絲馬跡(形態(tài)的、農(nóng)業(yè)的、地籍的、植被的、地形學、地理、歷史……),也不應該異想天開地將任何小溝渠都看成大峽谷、將鼴鼠窩當 成高山、將廢銅爛鐵想成高爐、將小灌木比喻為森林。”
“我是一個憑直覺行事的人。這可以解釋為什么我對于基地組成元素的分析總是很簡短。一個過于復雜造作的概括結(jié)論通常會產(chǎn)生大眾化的、平庸的、‘趕時髦的’或者毫無趣味的方案。”
“當一個基地的特性已然存在,我會尊重它們,把自己的方案與其融合在一起。但如果是在一片荒漠中,比如廢棄的工業(yè)用地,我會設定自己的構(gòu)想。如同電影《亡命的老舅們》(Les Tontons flingueurs)中的臺詞:我氣定神閑地扣動扳機、扔炸彈、把他們驅(qū)散、再碾成碎片。”
關于圖畫與美感
“我喜歡在白紙上不停地描繪出成百上千的線條,由手來直接創(chuàng)造出方案的樂章。正是在紙上來回描畫的這只手整合了所有元素:功能的、技術的、社會的、經(jīng)濟的和藝術的。”
“一個項目就是一個意念。靈感可能突然降臨,或者從成堆的示意圖和草圖中浮現(xiàn)出來。”
“我喜歡畫圖,喜歡那些墨水的黑色傷痕,它們輕柔或者狂躁地在白紙上留下大量深淺的痕跡。”
“畫圖是思想的守護者。沒有它,思想將縱橫馳騁 ,以至于總是難以收回。”
“正如畢加索所說:‘我總是先畫圖再思考。’不管面對任何基地,我都要求以直覺(當然是精英式的!)作為設計展開的方式。”
“我是柏拉圖的忠實讀者,認為美與真是同一實體的兩面。因此美學是方法性的原則。一個優(yōu)雅的平面能更好地保證方案的精確性。一旦畫圖本身是好看的,它與項目要求的相符性問題自然能迎刃而解。美麗最終總是占上風。對于某些其他人來說,這個立場和觀點是過時的、難以忍受的……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真相。”
編輯:dai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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